梦是空深沉记忆的具现,既然如此,记忆中如果是个馒头,就一定不可能变成西瓜,而且空可以很确定的是,自己并没有受到梦魇或者类似魔法的入侵,那么,就只有一种可能了。
除去梦境被入侵外,能影响到梦境内容的,就只有现实身体的反馈了,就像你现实中膀胱憋满了尿,那在梦境就很有可能产生撒尿的场景,如果你身体还有一些不良症状,那第二天就一定得洗床单了。
睁开双眼,入目的不是别人,正是一脸媚态的曲美布,只见此时的曲美布仅仅穿着刚好遮体的白色浴巾,所展现的白皙随时能踏入被和谐的边缘。
“抱歉……吾主……我实在忍不住了,请用您那庞大的魔力包容我,侵蚀我,我会承受吾主的一切,为吾主孵育足以凌驾一切的后代,啊,吾主,请快些……”
“说起来,春天不是刚过去吗?”
空的食指轻轻触及曲美布光滑的额头,那压在被子上的身体不由一颤,又顺着那双逐渐迷离的杏眼滑下,刮过精致的鼻子,越过轻启的红唇,最后落在峡谷之上,一个黑色的魔法阵突兀的出现在空的指尖。
“你令我体内的恶龙有些躁动呢。”
“请不用担心!我会将它彻底平复的!吾主!”
曲美布用手紧紧握住空的食指,并将其按入峡谷内,整个身体紧紧贴着被子,甚至可以透过被子听得到曲美布的心跳。
红艳欲滴的嘴唇缓缓靠近,最后,亲在那柔软的枕头上。
“嗯?”
待曲美布回过神时,眼前那还有什么吾主,只剩下一个软软的枕头而已。
“可……可恶……又被吾主戏弄了!不过,这里吾主的味道好浓……”
本欲发怒的曲美布又情不自禁瘫软起来,抱着空留下的枕头嘿嘿笑着,姣好的身躯缩成一团。
走廊处,月光透过空的身躯,映出一个有些不安分的影子。
空开口道:“如果是晚上的话,不用跟着我也无妨。”
言闭,原本还不安分的影子一凝,嘴部咬合,传来三莲的声音。
“没……没关系,能成为吾主的影子是我的荣幸。”
空随口道:“没记错的话,按照影魔的记龄方式,三莲你才刚成年不久对吧?”
“确实如此,吾主……难道喜欢年轻的为您侍寝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得庆幸刚才的话没被曲美布听到,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会对你做什么。”
空不可置否的耸耸肩,虽说他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当了柳下惠,但绝对跟年纪无关,只不过真要计算的话,曲美布的年龄还真是一个谜呢。
而化为影子的三莲似乎想到什么,影子不由一颤,也变得沉默起来。
“总之,刚才的事情忘记便好,对你而言太早了。”
“吾主……其实影魔因为繁殖困难,一般刚成年就要培育后代……”
“你要是想嫁人的话,我可以给你放个长假。”
“哦不,吾主,我愿侍奉您到世界终结!”
“世界终结吗……”
空突然停下脚步,望向遥远的月亮,这个世界的月亮较之地球,要更圆和更亮得多,很难想象,假如有天再也无法看见这样的月色,是否会令自己十分失落。
不知不觉间,空走到了未来勇者们的宿舍区,因为这些小鬼普遍年纪较小,便没有分寝的必要,都是合居,而他们似乎也很喜欢跟以前一样的就寝方式。
一个热闹的大通铺,孩子们横七竖八的躺着,洁白的新被子也被这些不安分的小家伙踢得到处都是。
当然,不安分的也不仅仅是小家伙,贝拉儿这个大家伙也十分没形象的横躺着,两条光滑白皙的长腿露在被子外面,这可辛苦了席蓓丽,这位前修女虽说算是这些孩子的监护人,但论年纪其实也就只是比贝拉儿大个几岁,生活的操劳让这位少女变得格外具有母性光环,这才半夜不睡觉跑到学生宿舍为孩子们一个个盖上被子,最后确认孩子们仍在梦乡后才悄然离去。
席蓓丽蹑手蹑脚的关上宿舍的大门,刚一转身,便遇上散步到此的空。
“白先生!您怎么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
空眼神示意里面熟睡的学生们,又指了指屋顶,尽管席蓓丽略微疑惑,但也跟了上去。
片刻后,空与席蓓丽椅坐在屋顶之上,两人之间悬浮着一张简洁的茶桌,其上刚好一壶茶,一份华夫饼。
三莲为二人倒上茶水后,便安静的呆在身后。
“谢谢……”
席蓓丽受宠若惊似的接过茶杯,轻抿一口,微烫的茶水令席蓓丽有些咋舌。
“请不用紧张,我只是想找人聊聊。”
空同样轻抿一口,又接着道:“在我的家乡,每年月亮最圆的时刻,都会邀上父母或亲朋一起赏月,侃天侃地,聊聊人生。”
“诶?白先生的家乡?那一定是个很棒的地方吧?”
“嗯,很棒。”空望着月亮答道,“那是一个只有失去后,才会无比怀念的地方。”
“失去……抱歉,我不是有意提起的。”席蓓丽急忙道歉,直以为空也是因为战争失去家乡的可怜人。
“无妨。”空拿起一块华夫饼慢慢咀嚼道,“人生总是充满意外,如果不是那场意外,我应该过着普通的生活,干着普通的工作,有着一个普通的老婆,说起来,那会我最大的梦想可是成为一名作家呢。”
席蓓丽仔细地听着空的每一句话,听完空所向往的普通生活,席蓓丽也有感而发道:“我小时候……想成为一名歌唱家呢,只不过,那时候大家都很饿,饿到根本没有耐心听我唱歌;但我仍然努力唱着,因为父母生前告诉我,每当听到我的歌声,他们就不饿了。”
“饥饿吗?刚当这地方时,我也饿得够呛呢。”
空咽下最后一小块华夫饼,并示意席蓓丽品尝餐盘内的另一块。
盛情难却的席蓓丽接过华夫饼,但只是轻轻咬了一口。
“饥饿比灾荒扩散的速度还快,最后大家一个个离开,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唱着;最后,我遇到了神父,神父告诉我,请不要停止歌唱,因为这是主赐予的恩赐。”
这是空第二次听到席蓓丽提起神父,也觉察到席蓓丽眼内的朦胧。
“主拯救了我,或者说……神父拯救了我,他教会我读书、写字,也告诉我,灾荒的出现是因为魔族从地底来到地面,但这并不怪他们,因为他们也很饿,所以才来到富裕的地面掠夺,他们仅仅是想活下去罢了。”
“神父还告诉我,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意义,人类、魔族、亚人、矮人,大家都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着;而他存在的意义,就是让更多人活下去,于是,我们去了很多地方,尽可能帮助所有人,直到……他的离去。”
“……那时,我才知道神父早已不是‘神父’,因为在战争期间帮助亚人,被剥夺身份,最后施于叛国之罪。”
说到此处,席蓓丽的泪水早已填满脸颊,空沉默一阵,突然问道:“你恨魔族吗?他们挑起了战争,制造不幸,也导致了你所尊敬之人的去世。”
“我很尊敬神父,他拯救了我的生命,赐予我活着的意义,所以,我会永远记着他的话,我不会恨任何人,并且,我会继承他的意志,让更多人……活下去。”
空再次沉默了,他见过无数因强大而伟大的人,这些人被世人谨记,但也有弱小而伟大的人,这些人却往往连名字都无法留下,可他们所散发的光辉,即便在皎洁的月光下,也依旧那么动人。
轻轻掠过席蓓丽脸颊的泪水,空突然打趣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会帮助你们吗?”
“啊?”
席蓓丽有些发愣,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因为娇羞,还是因为疑惑。
“因为我听到你那犹如空谷般轻灵的声音后,就改变了主意。”
“呃……因为我才改变主意,啊,不对,我能感受到,白先生也是非常善良的人,所以才愿意帮助孩子们。”
席蓓丽回答得有些慌乱,空也不再逗她,毕竟眼泪也擦干了,还得教导楼下那些勇敢的少年去创造奇迹呢。
“席蓓丽,可以唱支歌吗?我也想听听神的恩赐。”
“嗯……如果你不建议的话。”
席蓓丽放下华夫饼,清了清嗓子,用那清澈的声音唱着。
淅沥的雨丝,像那六弦琴。
它叮叮咚咚,是那么动听。
斑驳的树影,像梦的森林。
引领我走进,五彩的神秘。
满天的繁星,掩藏我点点点的秘密。
夏日的蝉鸣,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
Dream Dream
every day has a dream
Has a dream
总觉得,有梦好甜蜜……
悦耳的歌声余音绕梁,伴送着席蓓丽的夙愿,推开空中淡淡的乌云,那隐隐的星星越发明亮起来,隔着千万光年注视着地上的人们,陪伴着小勇者们的沉睡。
微微低头,空看见揉着眼睛在窗户边疑惑不已的贝拉儿,还有那些嘴角露出微笑,似乎做了美梦的小鬼们。
只不过,想要拯救一切的人,往往什么也拯救不了。
空从很久以前就认识到这点,即使背负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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